大麻

穿過門口層層的人群，一眼望去整個酒吧煙霧瀰漫，有桌子的座位早已擠滿的了人，桌上除了滿滿的啤酒瓶外還有一支支像香煙或是尚未混著煙草的大麻葉。除了震耳欲聾的電音外，隨時可以聽到有人大笑，酒杯碰撞。人們或站或靠著牆，空氣中滿滿的大麻味，彷彿在這裡呼吸幾口空氣都可讓人茫。

這裡是阿姆斯特丹紅燈區中最著名的 Coffee Shop — Bulldog。在阿姆斯特丹，正常的咖啡廳叫做 Cafe，而如果招牌上寫著 Coffee 的則八九不離十就是個大麻店了。荷蘭是世界第一個將大麻合法化的國家，也是第一個將嫖妓以及同性戀合法化的國家。如此大膽的政策換來的是歐洲最低之一的犯罪率和全世界排名第三的幸福指數。

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集中在 De Wallen 一帶，靠近著名的水壩廣場。在這個並不太大的區域內，聚集了許多櫥窗女郎、情趣用品、色情 Live Show 和大麻咖啡店。

終於熟悉了酒吧裡昏暗的燈光和煙霧模糊的視線，花了一點時間研究 Menu，很貼心地依據不同的強度有三種星等。在來之前做了些功課知道大麻主要分成兩種：輕微的 Hash 及較重的 Glass，通常是直接賣大麻葉，也可以買已經捲好像是香煙的大麻菸。

猶豫了很久選了一個三顆星(!)的 Super Bowl，別問我這名字是怎麼來的，一根大麻菸的價格是 6 歐。

走到了後方櫃檯找了個空位，花了一點時間研究怎麼把大麻菸點起來，這對於我跟我同事 Eddie 兩個都不抽菸的人來說，第一步就有點困難。

「要喝些什麼嗎？」Bartender 靠過來問我們
「有什麼建議嗎？」
「這是你第一次抽大麻嗎？」果然馬上被看出來，太菜了
「對」
「那喝可類吧，有點糖類的飲量比較好」Bartender 笑著對我說
「那就來杯可樂吧」我迫不及待的說，畢竟喝了酒以後我可能就會昏迷到分不出到底是大麻還是酒精的效果了

「你要先吸一口到嘴巴，然後像游泳換氣這樣把空氣充滿你的肺」在看了我們好像不太知道怎麼做後，Bartender 這樣告訴我們。

「我跟你說，就像抽菸一樣。什麼？你們沒抽過菸？」Bartender 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好像沒有人不會抽菸就直接來抽大麻的吧。

「不對不對，你就從鼻子吐掉了。不是，不要用吞的。這很間單阿，怎麼學不會呢？阿… 好吧，我投降了」Bartender 笑笑著帶著憐憫的表情離開了我們兩個一直努力學習抽菸的笨蛋。

這時坐在隔壁桌的兩個男生也跳下來加入教學。

「你先吸一小口，然後嘴巴張開吸一些空氣，對對，然後吐出來」
「我記得我第一次吸的時候都沒什麼感覺，第二次的時候也還好，終於第三次的時候，你知道嗎？那真是他媽的太棒了」

終於我們兩個好像有點知道怎麼吸了，我依然努力在跟我的呼吸協調奮戰。

「你幾歲阿？」原本做在旁邊一直笑著看我們跟 Bartender 講話的一個女生轉頭對我說。
「你說呢？」
「Seventeen，哈哈哈」聽到這個數字嘴角不自覺的揚了一下
「你認真嗎… 我 30 歲了」
「Cool! 我也 30 歲，你是哪來的呢？哈哈哈」
「台灣！」
「哇～ 是台灣耶！太棒啦，我們應該來擊掌一下！哈哈哈」她伸出了她的拳頭我回擊了一拳，雖然我覺得以她茫的程度可能連台灣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你朋友呢？也是台灣嗎？」
「對阿，台灣！！」Eddie 很熱情的回應
「太酷啦，再來跟我擊掌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每一個句子都伴隨著有點超過的大笑，好吧，她真的得到大麻了。

「這是你第一次抽大麻？」她很好奇的問
「對阿，但我現在還沒什麼感覺」
「No shit, 這居然是你的第一次，這也是我第一次你知道嗎 哈哈哈哈」鬼才相信，她剛剛明明就已經吸完了一整支還配著桌上的神奇蘑菇。

突然間，下半身開始有點軟軟的，站著覺得腳有點酸，然後是想大便的感覺，頭有一點點晃晃的。
「我覺得我有了」Eddie 對我說
「我也覺得我有一點，但好像又不是很強」我想像中的感覺是會覺得自己飄起來，然後很輕鬆很舒服這樣。

其實很難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領悟到了大麻的境界，不過那隻大麻菸已經見底。在跟隔壁的朋友說再見後，再次穿過了擁擠的人群走到了街上。外頭下個細雨，溫度大約是攝氏 3 度。大口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讓肺被潔淨一番。

望著河對岸微弱的紅色櫥窗，我對 Eddie 說

「走吧，我們該去下一個冒險了。」

（未完，待續）

我的第一支大麻菸，後方吧台上的小卡上寫著：

NO TOBACCO SMO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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