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學妹變成天使，紀念我們的 CFO

2016.7.23 上午，我們辦公室的貓和每個 Sprouters 的好夥伴－學妹，因為急性腎衰竭過世到天上當小天使了。用這篇文章紀念我們永遠的 CFO（Chief Fuzzy Officer）。

歡迎來到新芽

學妹是在 2015.10.5 那天來到新芽。我們在 PPT 上看到有隻一歲的小虎斑貓因為家人反對的原因要被送養，因緣際會之下，我們聯繫了主人和 Hannah, Ling, Stella 一起到了六張犛的家認識她，隔天我們招開了全公司的會議決定收養她。

學妹，其實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她從小就被叫做皮皮！。完全是為了滿足以男性為主的工程師們的遐想，所以硬是被改名叫做學妹。從此辦公室常常會聽到「學妹過來這裡」、「學妹舔我」、「學妹來坐腿上」、「學妹你不要這個樣子」…

12112234_677959232341069_6543158077840637345_n

12112017_682093455260980_7055191132366950740_n

開始走入每個人的上班日常

度過了大約一個禮拜的適應期，學妹開始勇敢的走出舒適圈（會議室），大膽的往每個人的鍵盤上踩過去，或是豪飲大家放在桌上的水杯。

為了讓學妹可以健康長大，在來到公司兩個多禮拜後，我們帶她去結紮並植入了晶片。Alex 正式成為登記在案的學妹她爸。

12524278_731241640346161_3519603924199663162_n

最爽的上班族

隨著第一個冬天的來臨，學妹開始展現身為一個 CFO 在辦公室要多爽有多爽。溫暖的筆電、爸爸（Alex）或男朋友（Evan）或情夫（Kai）的大腿都是他的家。

一起哈氣的夥伴, 比奇堡

由於灌飲帶來了一隻新的貓－比奇堡，他們從此成為了打打與哈氣夥伴。只要兩隻貓同時在辦公室的時候，時常可以聽到瘋狂的追逐聲、哈氣、還有東西被打翻的聲音，呈現一片和氣興興相榮。

學妹的家被比奇堡佔領

三不五時的對峙與哈氣

搬家後的生活

我們在 2016 年五月搬到了的新家（懶人包：25sprout 山腰上的新窩開箱！），學妹也升級獲得了一間專屬的辦公室。新的辦公室有更大的跑跳空間，學妹也展現了小貓衝刺的本色東奔西跑，很快地完成了在新的地盤建立統治權，並且愛上了保羅的座位，只要保羅一去抽菸就會跑到他的位子上先暖座然後等著被保羅很客氣地請下去。

13475185_790411111095880_5407477598055923502_o

突如其來的生病

學妹一直以來都很健康，除了偶爾會把吃下去的一些東西吐出來（好乖好乖），從來沒有生過病或是看過醫生。大約是從六月左右開始，同事們發現學妹比較不再那麼有活力，肚子還凸了一塊。於是我帶著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動物醫院檢查，醫生看了看說「這只是天氣比較熱所以沒活力，肚子那凸的一塊是肌肉啦，不用擔心。」於是帶著鬆了一口氣的心情回到了辦公室。

過了兩天將近下班的時候，學妹突然發出了一個詭異的叫聲然後大吐特吐，接著躲進了貓砂盆裡不停發抖。發現不對勁後帶著學妹回到了最初幫他結紮的動物醫院，這次做了超音波和 X 光，值班醫生初步判斷是肺癌，於是領了一些藥丸和餵藥器就回來了。

然而，病情並沒有好轉，學妹白天變得更沒力幾乎整天都躲在角落或沙發底下睡覺。三天後回診，另一位比較資深的許醫師做了一系列的血檢，從愛滋ㄒ、白血、尿蛋白到腎臟，最後發現學妹的 BUN 值 111（正常範圍 16–36）、CRA 5.1（正常範圍 0.8–2.4）、磷離子 17.7（正常範圍 3.1–7.5），以上每個指數都是爆表，因此判定為急性腎衰竭。

腎衰竭分成兩種，慢性和急性。如果是因為水喝不夠或是飼料太鹹的關係，通常會在老貓時期出現慢性腎衰的現象。但由於學妹當時才 1 歲 8 個月，因此不是因為水份或是飼料的關係，同時在這麼短的時間指數突然飆高到危險值，所以是屬於急性。

醫生做了很多檢測但仍然無法找到為什麼會突然發生急性腎衰竭的原因。在連續幾天進出動物醫院後，醫生建議讓他住院打點滴兩天先把學妹體內的毒素排掉並且灌食增加養分。

兩天過後我回到醫院，這次點滴的效果並不好，點滴並沒有全部尿出因此造成了嚴重的水腫。灌食也因為學妹本來就是掙扎的個性，因此連醫生也放棄灌食。最後，醫師建議我轉診到永和一間知名的看腎衰的醫院並且指名了一位林醫師，在幫我連絡上後隔天我就開車到了永和看診。

林醫師非常專業，使用了超音波設備檢查了學妹的腹腔，發現腎臟已經水腫大了兩倍，所有的血檢數據依然爆表並沒有因為點滴而下降。由於沒有任何的跡象顯示為什麼會突發性的急性腎衰竭，林醫師判斷應該是屬於先天免疫系統失調，類似人類的紅斑性狼猖，身體的免疫系統誤判然後開始攻擊自己的器官。這樣的疾病並沒有辦法醫治，同時就算使用了藥劑暫時壓制後，也會不定時再次發生。

而原先期待可以透過腹膜透析（也就是貓洗腎）改善問題，也因為學妹當下的身體狀況太虛弱無法進行任何麻醉手術。因此在無計可失之下，林醫師的建議是先灌食把體力先撐回來再來評估要不要手術。不過也無法確保手術後到底腎功能還維持多少，是否要因此終身洗腎，也不確定手術的當下會不會就突然休克走了。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在加上已經連續每天晚上跑了一個多禮拜的動物醫院，真的是身心俱疲。在回程的車上痛哭一場後我打給了一開始的許醫師，他請我到他的診所再檢查一次。這邊要特別感謝許醫師，由於後來幾乎天天到醫院報到，他之後做了很多的檢查或是打針、開藥都只收掛號費，不然動物沒有健保的醫療費用真的很驚人。

許醫師聽到林醫師灌食的建議後表示，學妹目前的呼吸很喘（因為水腫擠壓），同時他又是屬於很抗拒的貓，如果灌食很可能會噎到休克然後就掰掰了。他建議可以用鼻胃管的方式灌食，但同樣地即便在很不舒服的情況下成功灌食後，仍然要面臨之後開刀的風險，以及可能腎臟已經失去功用要時時洗腎，甚至是免疫系統隨時再次無情的攻擊。而學妹就要再重新受苦一次。

許醫師沒有明說的是，或許因為治癒的機會不大，考慮放棄積極治療讓他舒服的離開。雖然沒有提到關鍵字，但這次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學妹可能真的會走了，不管是他自己離開或是我送他離開。

痛苦的決定

回到家後看著學妹無精打采的躺在沙發上，很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想，同事們也給了很多建議和幫助。在仔細的思考後，我決定不再讓學妹接受積極的治療或是灌食或是插管。事實上我一度想要趁她還沒有不太舒服的時候帶到醫院安樂死，但當我看著她她用那大顆眼黑回看著我的時候，我真的沒有辦法為她做這個決定。

最後，我把學妹帶回家，每天待在家裡舒適且熟悉的角落，如果要離開那就在家裡吧而不是冰冷的手術台。因為如果是我自己，我也會為自己做這樣的選擇。於是我開始嘗試煮食雞胸肉、乾乾配罐頭等讓胃口不太好的她還可以吃得下。這段時間過得很快，學妹的衰退也很明顯的開始發生。

最後的日子對他和對我來說都很難過，我每天早上起床或是下班回到家也都很緊張她的狀況。

就在昨天晚上回到家後，我看著她躺習慣的位子上微弱的呼吸，我突然我知道這是最後一刻了，我坐在她身旁告訴她：「學妹，沒關係，你已經努力很久我知道你很累了，放下吧，大家都很愛你也會一直記得妳，你放心的走。如果你願意，下次投胎來當我女兒吧。」

寫在最後

很謝謝學妹的體貼，撐到了禮拜六上午離開了這個世界。我聯絡了動物安樂園，然後在駭客的陪同下一起開車到了萬里的翡翠森林完成了個別火化，接著我們把骨灰帶回到我從窗戶看出去的河濱公園，找了一棵樹挖了一個小洞撒下了骨灰。從此，學妹成為一個記憶和望著窗外時的一抹想念。

很謝謝公司同事的支持讓我收養了這隻貓，雖然只有短短十個月的相處，但我相信不論是學妹或是辦公室的大家都相處得很開心，也常用學妹可愛的照片為粉絲團騙了不少讚。我們總是喜歡在第一次拜訪客戶的時候特別介紹我們的 CFO, Chief Fuzzy Officer，總能換來客戶的會心一笑。謝謝辦公室的很多人三不五時替代我扮演鏟屎官的角色，或是一早來到辦公室開罐罐給他吃。每個人的水杯大概都被喝過好幾次，總是不免抱怨一聲但就認份的去洗杯子，畢竟她是 CFO 嘛。

謝謝學妹帶給我們這段很快樂的時光，不論 25sprout 走到多遠，學妹一定會是我們的創業故事裡很重要的篇章。在今天，學妹回到了天上變成天使，從此 25sprout 雖然失去了 CFO，但我們多了一個 Angel。

親愛的學妹，謝謝你。從此以後你在天上要一直罩著我們喔。

— — — — — — — — — —